偌大的豪宅冰冰冷冷,没有一点人气儿。邬家的男女主人这些年来住在这里的时间,算起来还没有管家和保姆多。
邬希在这座华美的牢笼里被圈养了十余年,熟悉它的每一处,尽管已经离开很久,还是能熟门熟路地摸到自己以前的卧室。
推开门,里面的摆设没变化,但书架有被整理过的痕迹,不像他以前自己摆得那样杂乱无章,还多了几本书,看起来像是赵治恺会看的那种。
“大少爷偶尔会来这屋坐坐,但床单什么都是新换的”,于姨跟他解释。
邬希点头,没表现出介意。于姨去做饭,房间里只剩他自己,他到书桌边翻开抽屉找到埋在最下边的小钥匙,用它打开藏在柜子深处的保险箱。伴随弹簧轻开的“咔哒”声,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得见天日。
染血的手帕,早已干枯的花瓣,几张泛黄的大头贴……一个被撕得不剩下几页的日记本。
都是他初中时的东西。那是他从小到大最鲜活的一段日子,虽然只是一场短暂的梦,到最后留给他的只有溺水窒息的痛苦。
他把东西都收拾了一遍,又妥帖地重新放起来,锁好。厚实的木门突然被敲响,于姨的声音传来,有些微弱,“吃饭了小少爷,先生太太都说晚上再回来,大少爷那边不接电话……”
新铺的桌布,精心准备好的满桌菜肴,到最后只有林叔和于姨陪着邬希一起。于姨心疼地给邬希夹菜,暗自叹息。
她觉得这孩子不肯回家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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