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重心的不稳被胯下的马匹感受到了。它跑的越发的快,背部抖动,企图将背上这位不合格的骑士给抖下去。
什么抓缰绳啊,夹马肚啊,喊“吁——”啊,统统都成了天边的浮云。殷如行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定被甩下马背。本能之下,她采取了最难看也最有效的措施,身体往前一趴,抱住马鞍,抓牢缰绳,整个人软软的趴伏在了马背上。
这一个动作使得她身体的重心发生了改变,重心点与马背紧紧贴合。这匹高大的骏马的马鞍比较宽阔,体态苗条柔软的殷如行听天由命的闭上眼睛,努力感受马匹颠簸的节奏,将身体放松,随着马的颠簸而颠簸。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趴在马背上跟着节奏颠簸,比坐直在马背上有节奏的颠簸要相对容易。殷如行牢牢回忆初学游泳时飘沉在水底的孤立无助。现在的情形比那时要好许多。至少她的鼻子可以呼吸,至少她的身下有支撑物。殷如言对她说什么来着。当你控制不了时,就放松身体,跟上能够控制一方的节奏就好。感受马匹的节奏,至少没有感受水流节奏时的那种窒息。
一旦闭上了眼睛,人体的感官就敏锐起来。仿佛过了很久,身下马匹的速度终于开始放慢,然后越来越慢,悠闲地踱步直到停止。
一只手从她手中接过缰绳,苏雷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下来吧。”
伏在马上的身体抖了两下,没有动。苏雷又道:“马已经被牵稳了,下来吧。”
殷如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马的,直到两脚踩上大地,她还觉得身体在继续颠簸,胃袋一阵翻涌,她“扑通”一声跪在树下,大口的呕吐起来。
早饭吃的不多,吐了一会儿就全是酸水了。苏雷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看着。等她吐完了,才道:“时候不早了,休息一会儿就回去吧。”
殷如行闭目,将头靠在树干上,静静的调匀呼吸。等到手脚恢复力气后,站起身,看着那匹甩着尾巴悠闲自得的高头大马,目露不舍。
然而这不是她的马,这里也不是她的家。她没有任性妄为的权利。殷如行摸了摸那匹马的鬃毛,转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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