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濡爬上凳子,用脚划拉到她的跟前,望着她说:“你明知道不是。可也只有那一次,我在心里放肆了一回,叫你……”他收了声,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了一起。

        “叫我什么?”她追问。

        “缃缃……”他的手下意识地揪紧了大腿上的裤子,让他那病态的腿部轮廓显得更加瘦骨嶙峋。

        “再叫一次。”她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心痛,情不自禁地伸手将他的攥紧的拳包裹住。

        他的手在她的掌心松弛开来,反手握住了她的,将她拉进自己怀中。

        “缃缃、缃缃、缃缃……在大剧院见到那个芭蕾舞演员的时候,我就听到他这样叫你。好好听的名字,好像也只配从他那样好看的人嘴里叫出来!我好嫉妒他!那天发烧的时候我都梦到他了!他在我的梦里也一直叫你‘缃缃’,好像是在故意挑衅我!呵!我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念头本身就够可笑……竟然觉得飞在天上的天鹅会有兴趣挑战一只泥潭里爬行的癞□□……”他梦呓般呜咽道。

        雷缃从不知道,从那时开始,这个叫辰濡的男孩就在心里默默呼唤过自己的名字。甚至因为别人这样喊她而心生痛苦嫉妒。

        “你现在可以喊了。”她在他的耳畔轻说,“喊我‘缃缃’,多少遍都可以。”

        他却摇头:“可是我怕,我怕连我的声音都不如彭奕泽好听。我怕我喊你的时候,你心里想到的却是那个人的模样。”

        她又心疼又好笑:“你居然还记得他的名字?”

        “我看过演员表。”他红了脸。

        雷缃眯了眯眼:“那好,你告诉我演米多拉的是谁?演康拉德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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