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味道,总是最难忘的。

        陈文斌忆起往昔,看着正在发语音不知说什么的老妻,黑发参杂银丝,鼻梁上架着眼镜,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模样。

        看着老妻放下手机叹了口气,“怎么了?”他问道。

        “你瞅瞅你生的那个好儿子,这又跟媳妇吵架了,媳妇儿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要不是我让他跟我视频,都不知道这事儿,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得让父母操心,我还是得跟媳妇儿说说,别跟那个不争气的见识。”

        见老妻又拿起手机,似乎要跟儿媳妇发消息,陈文斌拦住了她,“咱们都多大岁数了,就别管他们的事儿了,儿子结婚后这就是自己的小家了,你当媳妇的时候,要是咱俩吵架我妈来劝你你乐意?”

        老妻看了他一眼,“老陈,你说的好像还真有点道理,我没见过婆婆,仔细想想自个儿当媳妇爹妈上赶子管你家事也挺烦的,可这孙女还在媳妇儿那,这晚上给孙女打视频,她妈接了别整的咱俩跟兴师问罪似的。”

        她和老陈就那么一个儿子,儿子和儿媳又只剩了这一个孙女,独苗苗,海城这边可是将“计划生育”贯彻到底,妇女能顶半边天可不是浪得虚名,无论是她还是老陈都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什么年代了,男孩女孩都一样。

        对这个孙女,因为儿子儿媳在外地定居,孙女难得一见,老两口也是疼到了骨子里,捧着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完了缓解思念,一周两次视频通话,也不至于让孩子忘了爷爷奶奶。

        “老陈,端午快到了,咱俩去申城玩玩怎么样?”听到老妻的提议,陈文斌有些诧异,“怎么突然想去申城了?也是,咱俩走了之后,都多少年没回去过了,也不知道二毛子他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反正也没事,就去转转,我跟单位请两天假,提前走,省的赶上端午节人多。”

        两人要了两份生煎与一份锅贴,不知不觉都已经吃完,甚至很有种再来一份的冲动。

        年纪大了,吃不下太多东西,平日里别处的生煎,这么油腻,只怕是吃下两个就差不多,今早两人差不多一人吃了六个,又喝了白粥,不知不觉就饱了,十分餍足。

        “再打包两份吧,中午懒得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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