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非常自然地脱掉羽绒服，换了拖鞋，穿着一件旧卫衣走过来。司宁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这是他变成人以来，第一次和季寻独处一室，莫名有一点紧张。
这个房间他曾经在里面住过大半个月，再熟悉不过了。季寻的外套还是挂在同样的位置，行李箱依然大喇喇地敞开着摊在床脚，窗台上，依然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尚未开封的猫罐头，还有一个火红羽毛的逗猫棒。
不同的是，那只逗猫棒不再是当初季寻匆匆做就的样子，牙线和一次性牙刷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金色的丝线，还有一个画着简笔猫猫头的木手柄。
季寻给他倒了一杯水，顺着司宁的目光看向窗台，笑了笑，解释道：“我曾经有一只猫。”
司宁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开始砰砰直跳。他“哦”了一声，掩饰般地低头喝水。
季寻在他对面坐下，手指交叉，胳膊肘撑着膝盖，静静地看着他。
窗外夜色深沉，落地灯将季寻的影子在地面上拉成长长一条。
司宁双手捧着杯子，喝了几口，偷偷抬眼，发现季寻在看他，慌忙垂下眼，装作继续喝水。直到一杯水快喝完了，他又飞快地瞟了季寻一眼——
糟糕，还在看我。
可是杯子里已经没水了，他的脸越仰越高，白色的陶瓷杯几乎是底朝天，扣在了司宁脸上。
季寻失笑，隔着茶几伸出手，三只手指捏住杯底，把杯子夺了过来，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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