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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谁开了头,两人小声地聊起来。

        “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妈妈,是在我爸爸的公文包里,它被放在家里杂物间的最角落的地方,里面是我妈妈的一些照片和死亡证明。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那个女人是我的亲生母亲的,就是给我打来电话的那个,原来她不是我的亲妈咪,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在我家里了。我没有问过我的爸爸,因为他和现在的妈妈一起很幸福。”

        后来栾芝假装没有去过储物间。将本来就不曾拥有的东西视作不存在,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只是栾芝常常去回忆那些照片,常常在自己的脑袋里来构建妈妈的形象,常常幻想如果亲生妈妈在的话,会怎样对自己说话,怎样对自己笑,怎样在自己犯错后皱眉头。

        她也终于得以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困惑中解脱。

        在之前她一直以为妈妈不爱自己,但是在知道真相后她释怀了——又不是自己的骨肉,怎么能要求她做到视如己出。

        有的女人,妻性是大于母性的。栾芝现在的妈妈,侵夺了爸爸几乎所有的爱和时间。

        栾芝是土生土长的粤东人,后来随着爸爸的工作来到汉正区生活,直到现在。

        “栾芝也是大孩子了,需要独立和自己的空间。”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爸爸同意在汉正区单独买房子,用以栾芝放假生活,之后妈妈和爸爸游历全国,又去到国外。

        他们的生活中,栾芝和栾芝的亲生母亲仿佛不存在。

        只有栾芝,在自己独处的时候,反复怀念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人,臆想着在自己孤独时能得到她的怀抱。恰好落入视线的云,恰好吹过脸颊的风,恰好滴在身上的雨,恰好停在肩头的落叶,都被栾芝想象成妈妈。

        她可能也像我想见她一样,无比渴望地想见见我,栾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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