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月出事后的一个月里,他每天晚上都在痛苦自责中睡着,一开始眼泪会自动流下来,后来眼泪没有了,只留下空洞干涩的眼眶和无边无际的懊悔愧疚。他13岁就学会了失眠。

        现在他终于能当着月月的面道歉,尽管事实不会改变,月月不会活过来,但至少他的眼里又有了泪水。

        月月手背一烫,连着被烫了好几下,她吓了一跳,这是眼泪吧?月月指着徐陆光的头顶,惊奇地对余山说,“哥哥,他哭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徐陆光明显是触到了伤心处了。余山点了点月月的小手背,冲她摇了摇头,她不知是不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居然嘿嘿嘿笑起来。

        听到她笑,徐陆光倏地背过身去,用手背擦拭眼泪,收拾妥帖之后,回过身来又是一条骄傲的好汉,他轻轻地推了推月月的头,“切,你傻啊,那是鼻涕,我有鼻炎,你忘了?”

        他小时候确实有鼻炎,15岁那年,他爷爷给他找了一个国外的专家,才把这毛病根治了。

        “嗷。”月月皱眉苦脸,信以为真,她弯着手背,把手伸到徐陆光身上抹干净了,她真生气了,“你真恶心,为什么把鼻涕流在我手上。”

        话音刚落,张牙舞爪发脾气的月月突然消失了。余山牵着她的左手五指轻颤,没有了那只热乎乎的小手,他的手心似乎真的有了凉意。

        这次不用余山提醒,徐陆光也知道是时间到了。一个小时真的好快。他怅然若失,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余山是个外人,心里尚且有触动,更何况是徐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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