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天目想要说的话太多,所以他要给福泽谕吉先打一个预防针。

        福泽谕吉虽不懂,但还是颔首。

        一直被他视作哑儿的少年,却张开说话了。

        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刻,福泽谕吉终于明白了少年先前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是宛如恐怖片一样的情状,少年的颈间显出一条恐怖的血线,而血珠从血线之中往外流淌。

        福泽谕吉突然想起了过去,在为政府干活的那些日子里,他也曾不止一次砍下过别人的脑袋。彼时他的心灵还不够坚定,他还是一个“年轻人”,于是午夜梦回间,福泽谕吉就会看见那些没有脑袋都尸体或者只有脑袋的亡魂。那些出现在他梦里的没有身体的脑袋们,脖子下方血淋淋的一片,他们似乎永远保持着死去时的状态。

        少年让这名中年人回忆起了那段遥远的过去,他的脸上从而出现了短时间的板滞。他不太从容地端起茶杯,而少年则在继续讲述一段属于他的故事。一段只有他知晓的、宛如暗色童话一般的故事。

        “我不记得爸爸妈妈的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十四岁之前,我一直是在孤儿院里度过的。”

        “我认为,院长老师他恨我……也许是恨我一直在拖累他。”

        福泽谕吉本以为对方会说一些话,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要讲述一个足以用“漫长”这个词汇来形容的故事。即便他的年龄只有十八岁。

        “十四岁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少年的眼神漂移了一会儿,他又改正了自己的说辞,“一个和现在的我一样大的青年,来到了我所在的孤儿院。”

        福泽谕吉皱了皱眉头,但是他其余动作都没有。他皱眉头的原因不在于少年所说的话,而在于对方那已经殷红湿润的衣领。他来到茶室的时候率先解下的是自己的绷带,然后才是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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