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糖的十五岁,动荡、贫瘠,满目疮痍。
时间坍塌成破碎、无望的断壁,她在罅隙里细弱、胆怯地喘息。
放学后没能及时跑掉似乎是足够让一切凋敝的苦难。
自然而然地被拽着书包拉到音乐教室或者美术教室附近,自然而然地被打耳光,自然而然地被羞辱。
陆千兰踩在棠糖的脸,用脚尖勾起她的卫衣下摆,怪模怪样地端详,向旁边的人招招手:“哈哈,你们看,她里面穿的什么啊。”
棠糖仰躺在洗手间的地面。
密闭的空间,空气逐渐稀薄,从口腔呼入、由唇缝溢出,濡湿、热烫。
阴郁粘稠的恶意在她面前铺展开。
“笑死了,怎么穷成这样啊,这破布是她夏天穿的短袖吧。”
“我看看,是吧,当时扇她巴掌她还敢躲,手劲大就顺手把她领子给扯了。”
“躲?”陆千兰随意地用脚踢了踢棠糖的脸,“你提醒我了,我就说这表子怎么越来越没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