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此时此刻,既心痛,又生气。

        心痛是因为她一个堂堂的大学生,怎么会在这里工作?

        尽管他对酒店服务员这份工作没有任何歧视,但却始终觉得,这种什么人都能干的工作不是一个大学生该干的。

        就像后世那么多清华北大的博士削破脑袋争着抢着去基层当公务员甚至去中学当老师,这跟五六十年代知识分子上山下乡不是一回事,绝对不值得称颂。

        相反,傅松认为一群博士总想着去当“官”和当中学老师,这是中国社会和中国高等教育的耻辱!

        生气是因为她以前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为了工作委曲求全,尤其在她喝下那杯酒的时候,他气得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巴掌!

        你怎么不把酒泼他脸上?为什么不掀翻桌子,一酒瓶子甩到他脸上?你为什么不能骄傲地转身离开?

        桂凤太了解傅松的脾气了,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生气了,至于他为什么生气,她心里门儿清,正因为清楚,所以她才惴惴不安。

        她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甚至想转身从这里跑出去,但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她不想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傅松不想训她,转过身笑着道:“她是我的学生,我是她的老师,各位要不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就算了?”

        “你又是哪根葱?一边凉快去,否则……。”小平头的同伴指着傅松恶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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