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秃秃只剩枝干的黝黑大树,底下三三两两坐落的低矮小屋,戴着黑色面罩立定在门口不动的红袍人,还有底下不断从屋子里拖出破碎尸体的血色荆棘。

        已经分出胜负的屋子只剩下了一片寂静的血的颜色,没有分出胜负的屋子里则是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怒吼。两个红着眼的赌徒,木桌上转动不止的深蓝骰子,还有各自手中紧紧攥住的或多或少的金币。

        在这种要把命都给押在桌上的赌局中,有两个互相并不算熟悉的女孩在述说着自己的故事,那是各自散落在人间角落里的苦与痛。

        柔和的声线和着晚风呜咽,纷繁复杂的情感都掰开揉碎抛入时光里,剩下的就只是如樱花落下般的哀意。

        “我看到的第二具尸体,是我父亲的。在他身边拿着刀站立的人,是我。”

        暗夜精灵的叙述语调还是很平淡,她手撑在木桌上半仰着头,眼睛却空洞无神地望向屋顶角落,似乎那里有宇宙间最深邃的奥秘。

        索西娅并没有经历过从内部破碎的家庭,她不知道当时年纪不大的暗夜精灵拎着带血尖刀是有怎样的痛楚,但她能从对方这寥寥数语中体会到那一抹极淡极淡的哀伤,那是经历了漫长时光也化解不开的迷惘。

        关于生命价值的问题她已经不必去问,因为索西娅知道对方也没有答案,所以她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你拿了钱出去要做什么?”

        “我没想过,在我服刑期满被帝国法庭放逐的那天,有人把我接到了红枫城。我还以为对方要讨那个人留下的债,可是他却给了我一张名片,那张奇怪的名片。我只是因为没地方去才来的,所以我没想过出去后要做什么。”

        说到这里,暗夜精灵凝神仔细想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向面前的半精灵女人,振奋起精神说道:“要不要一起去翡翠梦境?我对那里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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