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云卿大概也听说了一些,再听章滢一说,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细节,“玉嫔就是那一日看到你和安初阳的人了。”

        “应该就是她。”章滢避开一个石子,抬起头来望着云卿,“但是那一日在园中差点将我弄到太极池的人,却应该不是她。”

        云卿停下,“那是谁?”她顿了一顿,“你进宫这么久,东太后有找过你吗?”

        当初章滢入宫,就是东太后在其中动了手脚,既然她想要章滢来做棋子,必然也要有所动作。章滢手指揪着衣袖上的一圈白色貂毛,嗤笑了一声,“请了我两回,每次我也去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话也平淡无奇,她大概也知道拉拢不了我,以后就没什么音讯了。”东太后深居简出,在西太后病倒之后,便被明帝请出来主掌后宫,她手段犀利,然而却并不独揽大权,只有发生大事时,才站出来,其他时间如同以往一样,在慈安宫里向佛念经,不问他事。

        是以章滢虽然对她多存怨愤,然而自己入宫时间短,根基并不牢靠,又知道心机比起东太后来,未必能胜得一酬,所以先忍耐了下来。

        云卿知道章滢心里最恨的便是设计了她的东太后,但是如今恨也无用,东太后如同一只千年的老乌龟,缩了头在坚硬不拔的龟壳里面,让人无处下手,只能等待良机。

        前面是一处斜坡,下面一条奔腾的河流,即便是冬日,流水依然湍急,衬着这萧瑟的山头,听着从下方传来的轰隆河流声响,章滢蹲下,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掂了掂后,道:“玉嫔一次不成,定然还会有第二次,如其与此,我倒是想趁着这次围猎,除掉她。”

        玉嫔是四皇子送上去的人,如今又得了陛下的圣宠,这次出行也带着她一同来了,想要除掉她,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想好了法子吗?”

        “没有!”章滢扬手,奋力的将石子抛了出去,弧线坠落到了山下,没入了一片黑石之中,再也不看不见,她转过头来,凤目含着一缕冷意,“不过我会想到的。”说着,她又蹲下去,捡了两块石头,面上绽放出一朵笑意,“来,咱们丢一下,看谁丢的远,这样粗鲁的动作,在宫里可是不能做的,你在王府里应该也不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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