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卫季轻笑出声,胸口微微震动着,“可我怎么记得,有些妖在客栈睡得很沉?”他微微低下头,把下巴抵在向宁宁的头顶,“或许,是我记错了?”

        “......”男人调笑的口吻太过明显,向宁宁想起自己倒头就睡的体质一时也无话反驳。“那么,晚安,我的宁宁。”卫季刻意将话说得缓慢,呼出的气在向宁宁耳畔缠绕。果不其然,怀中人的耳朵瞬间染上了片绯红。

        天边慢慢露出点鱼肚白,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果然是你。”屋内的装潢金碧辉煌,就连最不起眼的木头凳子,都是倾国倾城的宝贝。菜花蛇站在门口,平日里慵懒的眼神变得冷冰冰的。

        “是我,又如何?”女人背对着门口,虽说已是深夜,她却对着铜镜贴起了花黄。“喻长仪,你怎会变成这样?”菜花蛇皱起眉,艳丽的脸上满是痛心。

        “这样又是怎样?”女人将翡翠步摇插在发间,她转过身,大红的衣裙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不是你教给我的道理?”

        “......”菜花蛇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垂下眼睫,整条蛇有些落寞。“我想要荣华富贵,我想成为这京城最尊贵的人,这难道有错吗?”女人大步朝门口的蛇走去,她踮起脚,轻挑起菜花蛇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直视。

        “告诉我,有错吗!”屋内的烛台被衣袖扬起的风吹得颤抖,暖黄色的烛光晃过,女人的眼中隐约闪着泪光。

        “长仪......”菜花蛇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软下了语气,“你想要什么都没有错,但不能因为自己的欲望,早就这么多的杀戮。”她伸出手,轻轻擦掉女人眼角的泪。

        “可笑,我竟被精怪说杀业太重。”喻长仪扯开嘴角,也不顾眼中的泪痕,笑得愈发猖狂。

        “但若是我不够富有,不够尊贵。”许久,她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我就会失去一切啊。我的爹娘,门口的阿黄,全都死在了权力的铁蹄下。”喻长仪颤抖着开口,“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就随随便便地成为了更朝换代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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