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凔欣喜若狂,一是魏塱神色不似有假。二,天子竟然愿意一查到底。这些天,他拿那些案卷颇废了些功夫,问起一些事,得到的答案也是含糊其词。若皇帝肯授命于自己,再行事,就不会那么束手束脚。
他山呼“英明”,正要告退,魏塱却又颓然坐下去道:“不可。”
“不可打草惊蛇,你且暗中调查,先看看可有人证物证。此事牵连甚广,朕…朕亦为难。”
街头闹市,宋家的血早就干了,但天子当年的罪己诏,还挂在悠悠众口间,应是百十年不会消散。苏凔看着眼前人,竟生出些同病相怜的心思。
会不会,两个人都是被冤枉的呢。他热血沸腾,无比郑重的行礼,恭敬的盯着地面退出房屋。
人低头走路时,身前身后事,皆是一无所知。
有了魏塱的一句许可,宋沧的行动更显迫不及待。说是暗中,然朝中那点大小事,苏凔才沾手了几月?更何况,魏塱想要的是光明正大,苏凔如何能暗中?
京中证据已经翻无可翻,物证仍然只有那一丁点,人证….人证他遍寻齐清霏不得。去了数次陈王府,齐清猗皆说清霏已经回了齐家故居,与京城千里之遥了。
两人明明为亲生姐妹,苏凔却觉得二人没有半分相同。他曾想晓以大义,求齐清猗怜宋家一脉,也怜他一片情深。
然齐清猗怎是齐清霏那等不谙世事可比?自从知道苏凔和薛凌是故交之后,她就唯恐自己最小的妹妹有什么闪失,日夜焦愁如何才能斩断这段看上去就是孽缘的关系。突而一朝,清霏自己跑回来哭的死去活来,说要与苏凔一刀两断。她自是求之不得,都没顾上问苏凔和薛凌究竟是个什么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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