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没能如愿一回到薛宅,就碰上霍云婉的人。相反,江玉枫已在那等候多时。有了申屠易的经验教训,离宅子还有好几丈远,她便凝了神,右手若有似无的搭在腰间。
江玉枫原也是宫里名师教习出来的好手,比之薛凌,无非就是不如她日日的连着,还各种野路子招招要人命罢了。真躲起来,薛凌倒也难以发觉。不过他稍微一动身形,薛凌立马就将腰间软剑抽了出来。
白练如浪,合着金鸣之声抖了好几叠,才在空中伸展为利刃。没出招,是感受到来人没有偷袭,她恐是霍云婉的人,定睛一瞧,却是江玉枫,难免大失所望,脸上表情一时极惹人厌。
好在天边弦月,还有薄云轻笼如纱,江玉枫隔着几步也瞧不真切,待走的近了,薛凌神色已恢复如常。软剑不比平意,好拿不好放,薛凌握手里,想收回去,一时又不能好好的放回金丝编成的剑袋中,倒让她略烦。
只说这东西拿出来就要见血,哪想第一次就来了个开门不利,以至于她鬼使神差般瞅了一眼四周,恶毒的想了一回,假如江玉枫这狗死这,有没人知道?终还是平意方便,收放自如。
江玉枫瞧了一眼,没多寒暄道:“院里是谁,我前儿来便瞧见他在了。”
薛凌愣了一下,她刚没听到院里有动静,只当里头鬼都被吓的搬了家,没想到居然有人。听不见声响,应是夜深已经歇了,
她反应的倒快,道:“脸上有疤?”
江玉枫道:“还有个女的躺床上,夫唱妇随,良辰美景。怎么,将军府改翠羽楼了?”
他没否认,薛凌便有数,大概是申屠易在,却不想含焉还没走。抖了抖剑,转身往里去,江玉枫自是面无表情的跟着,一前一后踩了门槛。
院里黑灯瞎火,薛凌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吹燃了,走到檐下细听了片刻,呼吸声是在侧房,便直了身子,走了几步,一脚将自己原住着的房门踹开。意外的是,想象中的血腥味并没扑面而来。
她将火折子举的高了些,看了一会,发现屋里显然是被清洗过了,染血的旧东西一并无影无终,但也没添新的,床上只余一块床板,连帐子都扒走了。目光移向书桌,上头笔墨纸砚倒还在,那叠百家姓也还整齐的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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