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也早早得了消息,知苏凔根本没拿出那封表书,虽还愤愤,到底是庆幸居多,闻说苏凔来了,又气又是心疼。这蠢狗好好活着,总是桩好事。且管他如何,说两句软话,让他离了京也好。
可自己又不擅长说软话,再说了,凭什么是自个儿赔罪,这一档子本就是宋沧无端找事。她兀自置气纠结如许,却忍不住走到了门口等。
眼见着苏凔安然无恙出现在眼帘,登时怨怼怒皆化作满腔欣喜,一如当年在苏府重逢,忍不住要快步跑过去,大呼一声“宋沧”。
宋沧,我与你父亲平城十来载,除非天塌地陷,世人尽毁,不然无论如何,我不能瞧你性命有损。
此念非情,只为义。
她提了裙角,苏凔近在咫尺,清晰瞧见薛凌脸上喜悦,是大难不死的劫后余生。他想薛凌一贯对朝事了若指掌,必然已经知道齐世言之死了,她定是怕自己受了牵连。
多在生死之间游走了一遭,恍若许多事都赫然洞明。有几个人,会这般对自己翘首以待,含泪相迎呢。
他张口,想喊声姐姐,薛凌喜色愈盛,迈步朝着苏凔急迎,而后擦肩而过,她对着门口多日未见的身影大喊:
“薛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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