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有的都旧得泛黄了,长亭怕给他摞错了边儿,只好顺着信封的眼色摞,哪知手上一抽便抽到了冀州石家的信,信封上就四个字儿,长英亲启,落款也没有,长亭一看这怕是该拆封呢,陆长英拆信有怪癖,他不喜欢拿刀裁开而喜欢把火漆烘软再轻轻拆开,若再拿火漆封上旁人压根看不出来信封被开过。
陆长英说这是一个政客应该做的功课。
“哥哥,这信还要盖上吗?”长亭偏头问陆长英,“若还要封上,我就单独摞在一处。”
“别。”陆长英从偏厢出来,百雀睡眼惺忪地跟在他身后,陆长英开了食盒一道坐在圆桌前吃糖藕丸子,一道交待长亭,“那信是要烧了的,不用留存。”
长亭“哦”了一声,随口发问,“石家说什么呢?怎么连个落款都没有。”
陆长英笑一笑,“我也不清楚为何蒙拓一向不喜欢署名落款,下回见他问一问。”陆长英舀了只糖藕丸子,将好和小勺一样大,忙了一夜肚子确实饿了,一口咬进去,细嚼慢咽完一抬头却见幼妹脸色有些不太好,便笑起来,“吃早膳了吗?”
长亭点点头,手里再拿着这封信就觉得有点沉了。
“阿娇,你看看把符瞿送到哪里去合适?”陆长英吃相斯文,可速度不慢,搁了碗才说起信上那桩事,“是蒙拓去接应的符瞿,再隔三两日便到平成了。一个五岁的小郎君,体虚病弱,且身份尴尬...放在平成,我觉得有些不合适。”
蒙拓去接的符瞿?
长亭一愣。
也是,小秦将军进进出出谁都认识他,甚至陆家得脸些的家将在建康城里说起来都是有一号的。自然会把接应符瞿一事交给石家来办,想来想去,石猛也只会派蒙拓去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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