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挂有刀疤的男人和腰部受到钝伤的男人相互半倚在门框侧的墙上,面无表情,却又显尽了疲态。
“哎,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通知的时候好像是说有两个高中生掺和进来了,怎么就只有……”
“哦,另外一个叫石立的,好像被这三个犯人绑到这校卫室的房顶了,我现在马上就叫人去救他下来……”
“诶,等等等等,先把他们仨带回局里去吧。”
“哦对对对……”刘警员张皇地说道,指手乱舞地便随意安排起人手来。
夜晚的形势至此终于逐渐稳定下来,所有推理、追逐、论辩也最终落下了帷幕。
“那个,杨轩,”班主任披着一副教育者特有的贵高形象,沉稳地朝我走过来。刚刚的他审了审周遭的舆势,本能地缓和了自己的颜情,原本锐利的眼角巧妙地覆上了层莫名其妙的反光,“老师之前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的无理取闹,所以不小心错怪你了。话说得有点重,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沉默地低着头,不给予任何的反馈。因为在我熟悉的认知里,跟前的中年男子是个深谙人际导向的人,他会像打太极一样,把问题的矛头曲折向利于自己立场的方标。
我和石立倒钩出了几个企图长期寄生于学校的窃贼,这是件毋庸置疑的不可思议壮举。如果现在的场景不是在学校里的话,如果自己的身份能够是成了年的一般市民的话,不久后的我们必定会被社会上的各方褒奖,肯定我们面对危机时的冷静与不惧。
然而事实上,我们还是两个本该在这个时间段疲惫地拖动身体随着人流荡悠去宿舍的中学生。这样的后果是,原本是正面的、积极的、宣扬的评价,会由于这个年纪该有的天职的限制,变得愈发中性,甚至完全偏置。承认果断、勇敢的我们,一定意义上就等于变相许允翘课、逃学的“陋习”,这样的负面传宣,又有哪个教育者能够轻而易举地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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