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敲钟的,专门负责整点时候敲响位于呼斯珥教堂楼顶的老钟。”老人平静的陈述道,疲态的双眼里装满了对回忆往事时的深邃。
为了方便说话,原本在街道上引起大规模注意的两人特意挑了这个鲜有人至的公园,打算在这条木制的长椅上揭开一则尘封有十七年之久的秘密。
“虽然自从河对岸发生暴乱后,原本居住在这镇子的大多数人就都搬走了,教堂也因此变得很冷清,但因为敲钟提醒时间是当时我唯一的工作,所以我一直都有在坚持。你的父母…不,悲剧发生的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大雪天。大概是在下午四点五十五的时候,我提前爬上了教堂的楼顶,准备起接下来的敲钟工作。五点的时候,我准时敲响了老钟,并按照与往常一样的节奏完成了五次撞击。对我来说,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一切,都是我每天在经历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人说着,顿了顿,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见状,身边的女人赶紧把手里的矿泉水递了上去。
“哦,谢谢,”老人接过水瓶,但并没有立刻举起来喝,“可是当我敲完钟后不久,正准备下楼休息的时候,一阵非常刺耳的枪声毫无征兆地传到了我的耳边。我起初还以为是政府对暴乱区的武力制裁终于开始了,所以赶紧跑到了天台的围墙边,眺望起四周的情况。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呼斯珥镇就和以往一样平静,没有一个人出现在空荡的街道上。”
“诶?一个人都没有吗?在那个时间点,事件应该已经发生了才对。”
“是的,事情的确已经在发生了。只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教堂楼顶刚好看不到你家所在的那条街道,完全被前面的房屋给遮挡住了。我能看到的,实际上只有两个出入你家时必须经过的十字路口而已。”
“哦,明白了。也就是说,你听到枪响的时候,并没有人进入我家所在的街道,或者从街道里走出来,是吧?”女人很快就理解了老人的意思,“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我就打算离开天台了。因为始终没有听到其他的异常声响,所以我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是太过敏感了。可是,还未等我转身,差不多同样的方位,又传来了一阵同样刺耳的声音。这时候我才完全确定,刚刚自己并没有听岔,那动静正是来自于枪鸣。所以我赶忙重新趴回围墙,更加仔细地注意目所能及的呼斯珥镇全貌,希望尽快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
老人脸色凝重,特地意味深长地停了口气。这时候,一旁聚精会神的女人并没有选择开口搭话,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老人要说的,将会是至关重要的关键。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穿着政府军衣服的士兵从视线的死角里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径直横过了街道的十字路口,往穆尔河上游走去。”
说完,老人站起身,喝了口手里的水瓶,打算即刻走离公园的长椅。
“哎等等,就这些,没了吗?”女人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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