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湿冷的海风呼啸而来,临海山上的枫树骤然摇曳得飒飒作响。以往的这时候,盘山蜿蜒的公路上该是一整片黑色的宁寂,但现在却塞满了各色各样的人车以及它们相互交流发出的嘈杂喧鸣。
高大的围墙边,禁止停车的交通标志下,几个手持相机的男人正嘴里叼着烟发愁。今天晚上这“院落”里发生的事件分量有多重,他们的心里都非常的清楚。因此才会和那些一直拥挤着冲撞守门的警员们的同行一样,哪怕顶着寒冽的空气也要将这原本就不宽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可如今警方的作为让他们十分的烦躁,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传出,门前充当门卫的警察依旧像三个沙袋一样,挡住了所有人往里冲的势头。
“哎,你说台里的消息属实嘛,那个卡伦一中的高中生也在这院儿里头?咋这么半天一个人都没出来?”其中一个略微谢顶的男人开口道。
“应该不假,我有个先前在那孩子家附近蹲的朋友打电话告诉我说,天黑了也没见那屋子的灯亮起,准是偷摸流出来了。再根据网上的传言,我相信那孩子就在这里面,毕竟无风不起浪。”另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回答道。
“会不会是他被列为杀死杜老板的凶手了?不然一个未成年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被要求呆在现场吧?”一旁头戴针织帽的男人也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诶,这位小哥说的有道理啊。”胡渣男猛地转头,一脸讶异地看向身后语出惊人的针织帽男人,很显然,针织帽男人的猜想是他之前从未想到过的,“这么看来的话,那帮警察硬着头皮一直呆在这里,是为了尽可能在现场搜集足够的证据,以排除那未成年的嫌疑,免得咱们拍到他进入警车的照片然后大做文章。”
胡渣男的话音未落,身旁的谢顶男立刻便向针织男套起了近乎,“哎哥们儿,你脑子挺好使的,哪个报社的,我们加个微信呗,以后有什么新闻嗅到了咱们可以互相通个信儿。”
如今的媒体界,谁越有那种不合众流的思维,谁越能写出角度新颖的文章,谁就越能勾住看客们的眼睛,越能在舆论里“兴风作浪”。所以对于像针织男一样拥有不同思考方式的记者,向来精于人际的谢顶男打一开口便有了这般结交的打算。
不过还没等针织男给出回应,挤在大门处的记者们就先炸了锅。
只见原本紧闭的木门缓缓打开,一个人高马大的警官带着四个警员从院子里面走了出来。他们面无表情,强硬地横过争相递筒的人群,全程沉默地径直跨入了一辆警车里。在用鸣笛警告了周边聒噪的人后,干脆地便从他们无奈让出的通道腾转车身,一溜烟儿就向山下开了去。
“哎,这这这,真是邪了门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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