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沾湿了他的衣袂。这时候的天色还带着几分凉意,他叹一口气,还能隐约见到一道白雾。

        他隐居的村庄虽小,人家也只剩零星几户,却始终保留着扫墓踏青的习惯。每年一度的清明,全村人都倾巢而出,前往埋葬着祖祖辈辈的深山中祭拜祖先。

        每到这天,相对的,两侧的街道有些冷清,酒家并不介意这位避雨的教书先生,反而向慕容复安送上一杯热茶。

        “先生,要当心受寒。”店小二的身量比慕容复安还瘦些,面上却带着点儿敬畏。

        慕容复安朝他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接过了热腾腾的茶水。他坐在门廊底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大碗茶,心中却总是吊着今早收到的信笺。

        那张纸被他读了许多遍,如今还揣在袖子里,皱巴巴地揉成了一团。

        可他的心比这张纸还要乱。他本以为自己的心终于安定下来,能够在托身这座村庄度过下半辈子。

        这里没有人知道西北将军,也没有人知道慕容王爷。他们只知道慕容复安是个教书先生,不爱说话,也不常笑,只有每年清明才会买上一壶酒,坐在自己后院的槐树下,喝上一整天。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收到了王府亲卫传来的消息,慕容复安几乎以为自己会像这样终了此生。

        一看到那三个字,安分了五年的心竟突然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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