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翻翻挂历,看三日后,是什么日子?”临思言倚着栏杆,单薄身子罩在氅衣下,从后面看去,雪白脖颈秀美脆弱:“山雨欲来,国师这水榭虽则雅致,但终究不是避世之所。”

        未央恍然。三日后是匈奴新任单于即位的日子,此人野心勃勃,一直对中原地区有所觊觎。

        煮雪烹茶的日子过久了,风声隔绝于帷外,还真当如今是岁月静好。

        未央定了定神,目光攫住那道背影,“臣送陛下。”

        “从水榭到养心殿不过两步路程,国师还是将心思搁在正事上吧。”临思言的声音有些冷,未央不自觉垂了头,迷了眼。

        依稀记得少年时追随临思言,便是两人今日这般情形。他有时心思开始飘忽不定,临思言便会提点训斥,似乎自己一直都是她一把精心打磨的刀。

        是他这些时日被临思言对旁人如此关心爱护的态度所感,一边叹自己无法于他们相提并论,一边又夹杂着为何那人不能是自己的苦闷。

        只是临思言本非生性柔软耐心之人,闹得一过,也会给他脸色瞧瞧,最常说的便是这句:“将心思搁在正事上吧。”

        如今再听来,恍然竟似当年。

        不由暗道陛下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帝王了,那儿时的身影渐行渐远,终究未能永远留驻眼底,从前是,如今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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