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思言的确是如她口中的人。这一点慕无渊倒是没有质疑。他犹豫了一下,道:“何时出发?”

        临思言笑了笑:“你别急啊,放心,我会和你们一起去的。”

        慕无渊:“……”

        慕祉年:“……”

        怎么好像更不放心了……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天色已暮,慕无渊让部下们这片广袤的荒原上找了背风处安顿好,自己便披了裘子远离了宿营之地。大战在即,慕无渊知道他该跟他们在一起的,他该与他们一起喝酒暖身,一起磨拭兵刃,一起大声笑骂匈奴狗贼。但是今天他实在不想这样,他想一个人行走在这荒原上,头顶悬的是满天星斗。有些人倔脾气上来,绝对不会迁就理智。

        北风正劲,慕无渊拥紧了身上的戎裘,还是觉得有些冷。他已沿着官道走了两里多路,道路两旁没有一星点儿人烟。这里,会不会成为战场?慕无渊皱起眉头,他仿佛听到血肉撕裂和躯体倒下的声音,在这凉暮里尤其让他觉得意冷。

        可是他不该意冷。沿着官道,再走两天,就进入了北地地界。进了北地,原本就曾经是自己的地盘。可他离北地越近,却越是沉默低落。越是到了紧要的时候,越是胡思乱想。

        此地离北地,不过也就是不到百里的距离。行军打仗,士气为首,若是慕无渊失了豪情,瞻前顾后、犹豫不决,那他的许多部下岂不要白白马革裹尸而还?不能胡思,不能乱想,只能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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