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孙的大名早在辽东传遍,在偏远之地是和黄大仙齐名的存在。
“你们放排一趟挣多少银子?”
挑垛人抬起沟壑遍布的脸,望向总兵老爷,像在仰望神明:
“刘老爷,筏工拼命一趟,能挣二两银子,打点绺子,给辽兵克扣,最后落到手里的不到半两。这两年鞑子祸害辽东,不让进山砍树,不让放筏子,江口船厂也停了,好多兄弟没活儿干,吃不上饭,咱老娘去年也饿死了。”
挑垛人沿着浑江一路漂泊几百里,身心疲惫,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幸好刘老爷打败了建奴,筏工才有饭吃。小人点儿背,这趟遇上了绺子,大掌柜说今年年景不好,把咱银钱抢光了,就剩这点。”
辽东放排人生存之艰难,比之天津运河上的纤夫,有过之而无不及。
常年艰苦卓绝的生存环境,让这个群体具备坚韧的意志力和旺盛的战斗力,木筏漂流也要求他们必须具备严密的纪律性,在湍急的江流中,只有大家各司其职,相互配合才能生存下来。
刘招孙忽然意识到,这些放排人其实就是自己现在能找到的最优良的海军兵源。
他心中狂喜。
表面却是满脸戚容,长叹一声,伸手扶起这个倒霉的挑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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