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刘招孙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只听夫人继续道:

        “奴家才疏学浅,见识不多,然而史书也是读过一些的。历代权臣,以禅让之名践祚帝位,最后成事者寥寥无几。除西汉王莽,便只有晋朝司马炎,这两位权臣,最后都没好下场。”

        刘招孙微微点头,望向杨青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而我朝开国两百年,从无此事发生,莫要说禅让践祚,便是稍稍威胁皇权,便为千夫所指,远的不说,张江陵便是例证。”

        刘招孙收敛笑容,一脸正色望向夫人,想听听杨青儿对张居正有何评价。

        “张太岳当国时,内有李皇后、冯保全力支持,外有戚继光等将官声援,朝堂内外一体,上下同心,这才有十年改革,然而等万历小皇帝长大,一旦不能容忍,张家便陷入灭顶之灾。”

        “皇权不像夫君想的那样弱,僭越之事,当从长计议。眼下人心未归,切不可操之过急。开原军虽可控扼北直,然而江南湖广,鞭长莫及,更别说两广云贵,一旦到时举国骚然,便得不偿失了。”

        “那依夫人之见,当如何?”

        刘招孙抬头望向杨青儿,目光炯炯。

        “奴家不过妇道人家,军国大事,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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