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挂着一副玳瑁眼镜,从没见他戴过,陌生得像个装饰物。他不经意地用食指推一下镜框,眼睛专注在手里的书,就像一个博学多闻的教授。
什么都懂。
包含她。
他想教她什么?宋宛忽地有这种感觉。
推门走进去,书桌前翻动纸面的人,没有反应,像这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走二步,宋宛停下来,不想继续再靠近。定伫,她低沉开口,“你太过分了。”
她必须谴责他。无论他什么心态,他都不该——
“为什么愤怒?”
传来回应,宋宛忿然昂起脸。
“我难道不该生气?”
“愤怒是因为我做的事,还是因为怕手机那头听见你做的事?”
黎衍初的音韵没高低音,平淡说完“啪——”一声,合起手中的书。宋宛的心也碰撞出一声。
那是费尔南多.佩索亚的《惶然录》,2001年的译本,那书封宋宛认得,她也有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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