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过去了,没有人来找她,她也没在附近瞧见半点人影。怪事倒是出了一两件,难不成她真碰上鬼打墙了?

        她并不敢到处乱走,怕野兽,怕浪费力气,怕救援的人根据定位来找她,她却不在原地了…她怕得太多。

        她该怎么办呢?

        她听着林中不知名的鸟鸣叫,她擦着嘴边果子的汁水,她忽然意识到一个极其荒谬的问题:她在前二十多年所做的一切努力是活下去,是漂亮地活下去——当然,是在别人眼中漂亮地活。

        哪怕自己稍微委屈一些,但与人交往时能借由身上所包装的商品收获一些赞美和尊敬,这就十分值得。

        可是现在,仅仅几只不知名的果子,却仿佛也能令她活下去。

        她抓了抓脖子,身上香水早已挥发完毕,没有镜子她也大概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囧样儿。

        庄忱自嘲地想,她可从没这么狼狈过。

        可这仿佛竟让她感到轻松。

        她从纠结的人际中挣扎已久,睁眼闭眼是文案摄像机,常常和小助理加班到深夜,回到住处也不敢太吵——楼上楼下左右邻居都需要休息,大家都不是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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