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我来吧,也好看看师父。”

        师父住在内宅尽里头,自打这几个月一病,屋门便一直紧闭着。程肖令抬腿迈上台阶,一手托着药碗,一手屈指敲了敲剥了漆的木门。屋里没应声,想是师父已经睡了。

        他习以为常地慢慢推开门,等着小凝儿进来,又缓缓将门合上。他垂着眼睛,将门下头的暗锁又锁了一道。

        小凝儿一进屋便皱了眉,屋子里不知燃的什么香,腻得扑鼻。师父一个老人家,会喜Ai这种香么?正犹疑着,大师兄便将药碗递过来:“以往师父都是由我侍候,今儿既然你来了,便也尽尽孝心。”意思是让她去给师父喂药。屋子里灯光暗,师兄半张脸隐在暗影里,神情依然是柔和的。

        小凝儿自然不会推脱,她恭敬接过药碗来,走向师父的床边。程肖令跟在她后头。

        床帐子掩着,似乎是为了避光。小凝儿一手去撩帐子:“师父,我来侍候您吃药….”帐子撩起来,药碗咣啷掉在地上碎成瓷瓣。小凝儿抖着身子叫不出声,只睁大了眼睛往后退,一退却撞进一个冰冷的怀里。这才想起叫救命,刚想张嘴便被后头伸过来的手捂个严实,手并在腰侧被紧紧环住,她听到大师兄在耳边闷笑。

        床上哪有什么师父,床上分明是一堆白骨!是一副完整的骨头,依然按着人T构造摆好,只是白厉厉的,再也长不出皮r0U来了。

        “凝儿,不认识师父了么?”师兄咬着她的耳朵,像教稚子初学讲话似的耐心:“你要来见师父,我让你见了,却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呢?”小凝儿挣扎着想逃,却被摁在怀里,好让她一抬眼就看到那堆骨头。

        “师父是个练家子,筋r0U韧的很。剔这一身的骨头,着实费了我好些功夫。”程肖令将唇贴在她耳廓上,一点一点地研磨,用与之前一般柔和的声音讲述他做的这些畜生事。

        “小凝儿还记得么?那天下午,凝儿问师兄的手为什么在抖。师兄那是高兴呢,这么多年了,师兄终于亲手将他的皮剥下来,师兄恨不得将他和邱云的头一齐挂在城门上——可是那样,师兄就得下牢,就再也见不到小凝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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