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起身离开,丁正钧却问:“听说母亲留过洋?”

        曼祯被这声“母亲”恶得捏了捏手,紧着嗓子回道:“是留过洋。”

        “怪道呢,传统nV人再也不兴穿着睡袍满园子跑。”这话半含挑逗,听进曼祯耳朵里却满是羞辱。她攥紧了腿上繁复的衣料褶皱,近日来的怨气、恼怒一GU脑地涌上来,直觉喉头发咸:“大少爷门缝里瞧人瞧惯了,我这类新式nV子自然入不得大少爷的眼。”说罢便想站起身回房去,却感到丁正钧的手在她肩头压着,稍使了些力气便叫她动弹不得。

        “母亲消消气。”丁正钧笑着,身上混着酒气、香水气和nV人的脂粉气,沉沉地从身后压下来:“我给母亲算笔账…顾家现今是老大媳妇管事,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厉害角sE。顾老太太呢,现在只晓得敲木鱼,大儿子耗尽了气数,小nV儿的Si活是再也不管的;母亲的大哥近两年也欠了不少债,擎等着卖了妹子补窟窿呢……”曼祯听得面皮涨红,眼里也蓄起水气,JiNg神几近崩溃。她扬起手向后掴,手腕却被轻轻巧巧拦住,那只手顺势将她的手摁下去,十指交缠:“大哥——我该叫声‘舅舅’,舅舅买的帐呢,全是丁家外放的,老爷子糊涂,连如今利钱是几分几厘都不晓得。”他将唇贴在曼祯的耳后,手指摩挲x前的扣子,钝刀磨人:“全看母亲怎么做,嫁给谁,进了谁的门,最后认得什么主儿,得看清楚。”

        月亮仁慈地将光芒洒向一切,圣洁的,wUhuI的,正统的,乱了纲常的。

        次日一早,丁老爷睁眼醒了,一瞧曼祯还在睡,身上红痕交错,显然是疲惫极了。丁鸿才又想到昨晚的滋味,愈发地对曼祯满意起来。

        当天晚上丁鸿才召齐家人吃团圆饭,也顺便让曼祯认认家人。西式的大理石餐桌,丁鸿才携着曼祯坐在上首,丁正钧与妻子坐在右手第一位,侄子外甥顺次往下排,仆役妈子穿梭着上菜,热闹不已。

        丁鸿才握着曼祯的手,抬眼一看左手边空着的位子,长长地咳一声:“二少爷呢?”

        老管家诺诺垂着手:“二少爷一早出门了,现下还没回来。”

        “这孽种,平日里散漫惯了,现下该给他母亲见个面也不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