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之后,一切都整洁如初——也不是,很多东西都被扔掉直接替换成新的。b如床垫,床单以及整套床上用品,地毯,窗台上的花连同花瓶,客厅里连沙发都换了,还有一些杂碎的物件,我猜大概是,因为还有一堆没拆封的东西堆在客厅,像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突然生出来一堆孩子。

        它们无措地看着我,我也无措地看着它们。

        奇异的是,孙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如先前一般经常出现在公司了,他在的时候员工们往往很活跃,因为不管提出什么天杀的建议总能从他那里得到鼓励夸奖。一些从业十几年跳槽过来的老油条们也被新生活力所感染——你就听吧,有孙耀在的时候,整个办公区此起彼伏的“老大,老大”声,绵延不绝。

        然后这一个月,我开始频繁请假。

        我不是故意的,当然也稍微有点儿故意。但最近总是累得特别快,动不动就哈欠连天,有时候连半天的JiNg力都不足,我疑心贫血症又犯了,于是三天两头请假。

        这直接导致工作越积越多,到公司的日子就不得不加班,有时到九点还浑浑噩噩浑然不觉——这公司没加班的传统,最晚最晚七点人就全跑光了。

        有次改完策划案,回过神时已经快十点,冷不丁发现孙耀就立在身后瞧着我电脑屏幕,不知看了多久。我心里一惊,这个点儿,这公司——甚至这楼里估计也就剩他跟我了。我莫名想起他的纹身,还有他在耳边喃喃的说话声。

        “你这几天脸sE很差。”他的目光从屏幕移向我,对视的那一瞬间,我被烫了一下似的避开目光,应付着收拾东西:“可能没休息好……今天活儿g完了,我先走了老大。”

        “好。”他侧开身子让出过道,我绷着身子走过去,不可避免地,肩膀从他x前擦过去。

        就是那一夜的第二天,我开始时不时恶心,起先以为着了凉,然后,很自然的,发达的现代医学告诉我,我肚子里即将——不,是已经开始孕育一个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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