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几年前的瘟疫是灾难的开胃菜,这场大规模变异扩散则彻底将城市变成了钢铁森林。原有的一切组织和规则化为笑谈,人们退化已久的暴力狩猎技巧,竟成为唯一活下去的手段。当然,必要的时候,子弹是最有用的。周伏承不知道白翀宇从哪里Ga0来的枪和子弹,也不知道这些能坚持多久。

        她没问太多,因为她很清楚,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她难以获得这男人的信任——即使他们现在是对方唯一的血亲。相对的,她也不够信任他——即使他们现在是对方唯一的血亲。

        即使他们长相酷肖,苍白的脸,同样弧度的眼,低柔垂耷的睫,因缺水而异常泛红的嘴唇。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是的,但也仅此而已。他们父母离婚时,周伏承还只是母亲身T里刚刚成型的r0U团,在她出生后,父母也没有令兄妹俩亲近的意思。偶尔逢年过节相聚一回,她对这个面容模糊的哥哥印象着实不太深刻。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早该想到的。

        不知道灾难来临前人们是不是总会做出反常举动,又或者只是母亲的一时神经质起,她刚大学那年的春节,母亲叫来了父亲和白翀宇,来到她们之前居住的小城里过年。后来她大约记起来,那是他们结婚纪念日——多少周年?为什么偏偏是这次?既然互相惦念,当初为什么离婚?

        她是想不通的,她甚至有些恨母亲的一时兴起,仿佛这场灾难是因母亲而起似的。

        她带着这种恨气,拿菜刀砍向正吞食母亲肠子的变异邻居——本是来串门的,还抱怨有人撒酒疯,着人就咬。正把胳膊上伤痕给母亲看时,喉咙里就开始喀啦喀啦响,随后眼睛充了血,变成可怖的红sE。

        她记得当时白翀宇将她拉进屋里,力气很大,然后不断拿Sh巾给她擦脸、脖子、胳膊,擦得很仔细,确定没有伤口之后,他说:“爸他…也遇难了,现在只剩我们了。”

        周伏承趔趄一下,被地上横着的尸T绊倒了。

        越往前走尸T越密集,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着各类物资,但没有人捡,隐隐能听到恶心的吞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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