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之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话,默默品着茶,把陆纭纭给直接晾在了一边。

        陆纭纭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她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早就在末世锻炼出来了,所以她起身从木柜里拿出绣筐,里面放着几块鸭蛋青的锦锻,动作灵巧,夹好绣棚,穿针引线。她垂着鹅蛋脸,眉眼柔和自然,坐在圆凳上倚着木柜就这么绣起了样。

        贺章之等了又等,没又听到陆纭纭对自己搭讪,这就让他很尴尬,他以为陆纭纭不会这么傻愣愣地“放过”自己,哪成想人家一心只想绣花。

        贺章之唇角垂了垂,脸上的神情冷了冷,但他看见陆纭纭的模样时,忍不住松缓了一口郁气。

        乌黑秀发里的红玉鲤钗夺目,那张自己记忆里的苍白小脸现在有了红润,瞧着陆纭纭那翘起的唇角,就知道她心情不错。贺章之不由得眼底荡起涟漪,曾几何时,他也希望自己的妻子就像这样安分温柔,他的心里没有什么高贵卑贱,祖父当年发家也是走了运,要不然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靠庄稼过活的男人,所以他对妻子的要求不高,只要人好且对爹娘孝顺,贺章之坚信自己可以和妻子相处出感情,变得恩爱有加。结果......

        贺章之想到靖州家里的妻子,他的脸就瞬间变得面无表情,握住茶盏的手都变得青白,透着青筋凸起。

        他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妻子心里有人,要不是她的爹娘对自己有恩,自己早就痛痛快快跟她和离!何必跑到这远远的洛州。

        陆纭纭耳朵灵敏,听到茶盏“啪嗒”的声响,她飞快地抬眸望向贺章之,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这咋回事啊,难道是贺章之觉得自己冷待他了?

        陆纭纭可不敢得罪贺章之,她可不觉得自己离开贺府就能把日子过起来,她末世前也不过就是个社畜,学的还是这古代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专业,所以目前还不能惹怒贺章之。

        陆纭纭动了动嘴巴,正要说话的时候,不料门外传来贺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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