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式就在两天後,晨铉请了假,因为没有素sE黑衣,只好传讯息向蓝商借。蓝让他自行去房里找衣服,不忘关切他心情。晨铉简单回了没事两字,知道蓝现在一定忙碌异常,不希望让他有分毫分心。

        晨铉犹疑地来到衣帽间,属於蓝的香水味在空间里浓缩弥漫,兜兜转转,好像哪里都是他。

        王的国度没有界线,没有理智的Ai亦然。醉在香水味里的这秒,晨铉终於感知到什麽在心底翻涌奔腾,闇黑可怖,燎原而来,是他从未正视过的危险。绝望烧过五脏六腑,他忽然跌落在地,紧紧摀着眼,拒绝承认。

        他怎麽可以用那样自私扭曲的眼神看待蓝呢?他怎麽能,对自己的偶像言说那样超乎崇敬之情的情Ai?

        晨铉掩在掌心里的笑碎裂成沙,和他初初涌动就迅速冷去的心一样,再难兜拢。他魂不守舍地随手抓了件衬衫,逃难般离开那个太让他沉浸的空间。

        殡仪馆里满眼都是肃穆的黑衣,晨铉穿梭在内,几乎快要被空气里沉重窒闷的悲伤溺毙时,终於找到了晓薇的灵堂。

        曾见过的青年染回黑发,久未整理的胡渣恣意生长,像是疯长思念的青苔,隐没那张脸曾有的英朗。一旁晓薇的双亲白发苍苍,表情空白麻木,已几无泪痕。他不忍再看,迳自上前捻香致意,晓薇在花圈中安然微笑,晨铉看见那张照片逐渐扭曲起来,才惊觉自己哭了。

        那是一场没那麽痛、但依然足够戳人心肺的再演。

        是不是只要Si别的悲伤重复够多次数,就可以不再那麽撕心裂肺?

        直到他转身要离开时,青年忽然唤住了他。晨铉回头,青年对他做了个手势:「我们到外面聊。」

        殡仪馆终日低温,户外的冷风竟相差无几,晨铉看着青年娴熟地弹出一根菸,被他礼貌婉拒也来一根的提议後,自顾自地cH0U了起来:「你一定很困惑我和晓薇的关系吧?」

        晨铉未答,那沙哑嗓音就兀自娓娓道来:「我其实是晓薇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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