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下一次就会看到。”陈义天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劝说道:“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不要给自己压力。”
根据警方的描述,当警察发现她时,她是睁大眼睛的,换而言之,她是唯一一位目睹整个事故过程的人。
然而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十年后,她的亲密恐惧症第一次发病,当时心理医生采用了各种方法,试图在她记忆中获取整个事故的来龙去脉,可惜每次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车辆翻侧后车内外的情况时,她的自我保护机制会立刻挣脱心理医生的催眠,然后自然醒了过来。
每一次的催眠其实都是重新经历一次事故,对人身心都是极度的煎熬。
对她来说,父母的突然死亡已经是致命的打击,为什么还要不断去揭开伤疤。
人死了就死了,警方也判了是意外事故,那位货车司机也正法了,所有的伤痛就应该从此随风而去。
于是她放弃了治疗。
她从椅子上慢慢坐起来,看向坐在椅子上写着记录的陈天义:“陈医生,我这病还能治吗?”
陈义天手中的笔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她:“倪小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倪磐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擦干净脸上湿润的泪水:“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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