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弱……唉。”
吱嘎。门被关上了,张荣拄着手柄镶金的木杖,一步一叹地离开了,倒是已经变成了李章的谢曲,恍恍惚惚飘进了屋里。
谢曲如今只能看和听,以及感受李章当初的情绪变化,他像个彻底的旁观者一样,根本左右不了李章的行动。
就比如此刻,谢曲瞧见张幼鱼在张荣走后,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香笼中捻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团在油灯里烧了,便明白当年李章想向张家退婚这事,张荣虽然不知道,但张幼鱼却是知道的。
原来李章在决意向张家退婚前,其实是先和张幼鱼互通过有无的。
那纸条上的字很小,很密,且有一半都被烧了,但谢曲匆匆瞥过一眼,还是大致看清了上面写着什么。
左不过是些要张幼鱼以后好好过,李章这么做,全是为了张幼鱼考虑之类的话。
当那纸条被彻底烧干净,谢曲感觉李章有些落寞,还有点后悔。
谢曲说不清李章在后悔什么,但他隐约觉得这屋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又过了一会,谢曲看见张幼鱼终于不哭了。她站起身来,伸手碰了一下桌上正摇曳的油灯芯,然后被烫得骤然蜷起指尖。
李章一下就慌了,他连忙伸手去推油灯,但却怎么也碰不到,他推油灯的动作,只能让油灯上的火苗又使劲跳了两下,影子映在桌上,像个扭来扭曲不知疲倦的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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