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说:“我在来这的路上便想明白了,你对弱弱说,至少五年之内不想再看到她这么麻烦的人,就证明她一定会活过五年。”
言罢,再转身向谢曲行礼,温声道:“谢谢你们让我见到弱弱最后一面,能看到她如今平安喜乐,我就满足了,至于其他的,我也已经想通了。”
哪个背后无人说,哪个背后不说人。
或许人生在世,尽力管好自己的嘴,比长一双好使的耳朵更重要。
李章是自己上的奈何桥,手腕脚踝都没有枷锁。一碗孟婆汤饮下,李章已经记不起这碗孟婆汤的咸淡,就像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曾经究竟为什么不肯入轮回。
他只是觉得很可惜,可惜他没有成为范昱口中所说,忘川河里那些永远沉浸在美梦中的魂魄之一。
但他也很庆幸,庆幸自己到底没有成为那些魂魄之中的一个。
借着最后一点清晰的思绪,李章站在桥上,眯着眼往下看。
他看到范昱和谢曲已经折身返回。忘川河岸,那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排走着,从袍角开始,每走一步,谢曲身上的红衣便往上褪去一点颜色,最后全变成一身苍白。
就像……
从此抛去自己和外面三千红尘之间的牵绊,回到原本的来处,并且还要在这黑漆漆的来处,被继续困上成千上万年,永远都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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