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空杯,正欲转身离开,余光又瞥见刚才杯子旁放着的一板药。

        这是他的感冒药,原本倒了杯开水准备等水温降下来些就吃药,结果他自己先在床上睡着了,之后又在混混沌沌的睡梦中被自己的咳嗽惊醒。

        拿上药,他慢吞吞走出房间,走到楼梯口时向下望去,明明这只是二楼,那一层层楼梯却仍晃得他头晕。

        楼梯是木料材质,穿着棉拖走在上面确实会有些滑,平日倒是没什么,但现在他还是尽可能小心翼翼地下楼,以防自己一个没站稳滑倒摔下去。

        毕竟这样不符合他“沉稳人设”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不过那时他还小,而他父母也尚且健在,哪怕摔疼哭出声来也会有人疼。尽管他从来不在人前掉泪,儿时亦是。

        二楼的高度,程雁听扶着栏杆,走了好半天才终于下楼,双脚安稳落地,继续往厨房位置走去。

        给自己又重新倒了杯热水,程雁听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身体沉重地向后一倒,陷进柔软的沙发中。

        他抬起手臂横于额上,不顾额前落下覆于额头那几缕碎发被拨得凌乱,紧阖双目难受地呼吸着,长睫不受控地轻颤,像只脆弱的蝶。

        知道自己根本只是普通感冒,他却突然间娇气地觉得自己哪哪儿都不太舒服,喉咙疼、头疼、手疼、胃疼……仿佛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

        闭目缓了会儿,程雁听慢慢睁开双眼,眸中暗淡没有色彩。头顶水晶吊灯冷白色的光映在他身上,更显他一身清冷,形单影只。

        手机被他放在前方茶几上,他投去一寸目光,却只能看到漆黑一片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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