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可能的事儿,至少现在不可能。”
伊乌什金伸手接过了马拉申科递过来的烟,以指尖相错、缓缓转了一圈之后便略带思索地开口答道。
“尼克莱走了以后,上一次我休假回家的时候去过他家里,遗物还有其它一些东西都是我送去的。是政委同志给我批的假,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你应该是休假回莫斯科没两天,只不过我只休息了一周时间,赶在你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提前归队了。”
伊乌什金休假这事儿马拉申科确实不知道,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是个人都得找机会换换地方让自己好好歇歇,况且生活上的事儿也向来是分工明确的政委同志说了算。就连马拉申科要休假也都得给政委同志这边做个报备,然后再给方面军司令部上报假条、等待核准。
马拉申科知道这不是重点,伊乌什金接下来肯定还有其他话要说,这充其量只是个引子,所以自己现在没必要立刻接话。
“尼克莱的孩子很小,呼我就不说当时的场景了,反正你也应该能想象出来。”
“孩子不知道发生了多么大的事,只是待在母亲腿边看着妈妈流泪不止。尼克莱的父母也还都健在,他上面有三个姐姐、全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那感觉还有得知了一切后的场面对于这个家庭来说简直就像是末日一样,一点都不夸张。”
“我我自己没什么别的打算,只是想当我死在战场上的时候,多少能少一个人或者少更多的人这么伤心难过。尼克莱家人痛的比我们这些战友还要深切,他们甚至只能接过那些冷冰冰的遗物和穿过的旧军服、勋章、证书来回忆亲人,我无法想象这到底有多么心碎。”
“我们不管再怎么痛苦,尼克莱都是活在我们身边最熟悉的人,但他的家人苦苦等来的却只有那些只会加深痛苦的玩意儿。”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边说边流泪的伊乌什金有些情绪激动,捏着快要烧到指尖的烟头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一番回忆追思之后只能是把这份过去的伤痛强行翻篇而过,将已经能感受到烧手的烟头狠狠掷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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