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伟明双手捂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小凤在出生时,我就认识她了……那时候我爸爸还没有在钢铁厂工作,而是一个太和庄的普通村民。二十年前有一天,孙叔家全家搬到了太和庄。我家和孙叔家早先就认识,因为我的姑姑早先嫁到了后石村。姑父死了以后,姑姑就一个人守寡。她不愿意离开后石村,我们时常去那里探望她,也认识了同村的孙叔一家。后来孙叔搬到了太和庄,我们两家走的就更近了。孙叔的儿子大峰跟我年纪差不多,当时只有十来岁;小凤不过是四五岁的样子。我们三个就经常在一起玩。小凤从小就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可是她的妈妈却非常凶,对小凤不是打就是骂。我听说她的妈妈还因为杀人蹲过监狱。”

        “看来是你们二人是青梅竹马,感情应该很好。后来两家为什么交恶,甚至老死不相往来?”李永秋觉得有这种感情基础的家庭关系应该不会因为拆迁房子就翻脸,而且按照人情来说,迟国强如果略有权力,肯定会照顾老友一家,怎么就翻脸成这个样子?”

        迟伟明叹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后来我们家的地被钢铁厂征收了,我爸没了工作,干脆就去钢铁厂当工人。我爸很有几分头脑,会办事,一向是村里有名的稳妥人,所以很快在钢铁厂站稳了脚跟,还把户口变成了‘农转非’;最后,他在钢铁厂当上了办公室主任。没多久,钢铁厂就要盖一批职工宿舍,我爸就接到了负责动迁的工作。”

        到这里,迟伟明所说的一切内容大致都在高梁和李永秋的走访调查结论之中。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迟国强办事铁面无私,得罪了老友,变成了两家不死不休的关系?

        “孙叔想要多分几平方米房子,想要一栋把边的新盖红砖房。所以,他有事没事就到我家来和我爸喝酒聊天。我爸虽然揽下这工作,可是也没有多少决定权。他听到孙叔说自己家的困难,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迟伟明说到这里,突然神色变得咬牙切齿,“一来二去,孙叔对我爸的心里有了意见,这情绪就传染给他的老婆常亚芹了。这个老太婆常常来我家大闹,扯开嗓子骂我们,搅和得我们一家子不得安生??”

        高梁和李永秋对视了一眼,这倒很像是常亚芹能干出来的事。按照后石村、太和庄的邻居和常亚芹亲友对她的形容,这个人的性格比较极端,如果有不满,的确是能把天捅个窟窿。

        “那时候你和孙友凤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吗?”李永秋干脆单刀直入地问。

        迟伟明点了点头,“是!我跟小凤在她16岁的时候就确定了恋爱关系。那时候我20岁,刚出头看见小凤就觉得亲切,因为她和我的姑姑长的有几分连相,所以很得我家里人喜欢。不过我们一家子都对她的母亲印象不好,所以我也没敢告诉任何人,我俩只是在偷偷恋爱,连大峰都不知道。”

        “你既然和他们兄妹俩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和孙友凤恋爱为什么不告诉孙旺峰,也就是你未来的大舅哥?”高梁觉得有些好奇。一般年轻人谈恋爱都会先寻求自己兄弟姐妹的支持,之后才会和家里人摊牌。

        “因为大峰的性格越来越像他妈,格外的偏执!”迟伟明突然烦躁起来,“尤其在他娶了媳妇以后,经常听他妈的挑唆和自己媳妇吵架。如果不是隋姐家里还有几分能耐,让他们有所顾虑,我想挨打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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