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霞,你的棋艺精进不少。”

        “自从嫁到大秦,整天都闲着,不能畅快地跑马,也无法随心所欲地活着,闲着没事做只好琢磨这棋艺,能不精进么?”

        “大秦女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还有三从四德礼义廉耻绑着,打出生那一刻起,何曾自由过。”

        “我在北齐的时候,从未看过别人的脸色,现在连说一句话,都要琢磨半天,考虑这考虑那,真是憋屈。”

        “你算是好的,至少你嫁的是人中龙凤,你需要看别人脸色,但有更多的人需要看你的脸色,总比嫁给一个碌碌无为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最后还要和小妾争风吃醋,变得面目全非要强。”

        “漪初,你仍旧不甘心么?”赫霞落下一子,望着天边将要散开的云,“可是他……”

        白漪初苦笑“若是非要成亲,想来想去也只有那样的人可与我相配,我也自认为自己不差的,但回京这么久,我依旧看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出身和长相都普通的人那般情有独钟,有一次在街上,我见二人出游,那女的不过是鞋子脏了一小块,他竟然蹲下来替那女的擦干净,堂堂王爷之尊,被多少双手捧上神坛,却在街头为一个女子擦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赫霞公主把棋子往棋盒一扔“我平时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但……漪初你是不知道,殿下心里有个心心念念的人,而那人就是淇王妃,我去过殿下的书房一次,里面藏了很多女子的画像,有岁的样子,也有少女时的样子,有次我去为殿下送羹汤的时候,发现殿下竟然在拿着画像端详,表情就跟个丢了魂魄的傻子一样。”

        白漪初也没了下棋的兴致,她有意无意地道“你我都争不过这个人,你说若是她真的死了,就不用和她争了?”

        白漪初说得很自然,有些像赌气之下说出来的话,给人一种嘴巴上这样说,但却没有这样想的感觉。

        赫霞公主毫不怀疑白漪初的用心,只当白漪初是在说气话,其实心里并没有想要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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