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虞清欢都和楚氏坐在小轩窗前做手工,虞清欢喜欢红色,楚氏便挑了粉底白缎,用茜色丝线勾勒几朵凌霜傲雪的红梅,做成一个精巧的香囊。

        而虞清欢则用黑绫子也做了个香囊,只是那香囊上,月白丝线绣着祥瑞的化身,能令人逢凶化吉的瑞兽——白泽。

        刚刚做完,楚氏便提出告辞,虞清欢拉着她的手,不舍地挽留“娘亲,你再陪陪女儿。”

        楚氏把香囊挂在她的腰间“不行,娘亲能来看你,已是万幸,哪有女儿嫁人了,还带着娘亲跑的道理,你若嫁给寻常人家,娘亲就算留一晚也无不可,但……你放心,娘亲会照顾好自己。”

        “娘,要保重自己,晏晏得空就去看你。”虞清欢依依不舍地拉着楚氏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小茜去把谢韫请来,才让楚氏上马车。

        目送马车离去,虞清欢眼角潮湿,氤氲着水汽,前路一片荆棘,无论是自己还是娘亲,都还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凭着九分心思手段,一分侥幸活下去。

        但,谢韫很大程度代表了长孙焘,有他亲自护送,相信相府那群人,想要下手的时候,多少会有忌惮。

        送走楚氏后,虞清欢捏紧香囊,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圈,一咬牙,向长孙焘的暮梧居走去。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暮梧居紧邻后花园,池塘蛙声一片,虫儿鸣叫嘤嘤。

        院门未锁,无人看守,虞清欢叫了几声,没有听到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淇王,你在吗?”屋内点着灯,却没有人应她。

        虞清欢蹙了蹙眉,纤细柔美的手搭在门上,正犹豫着要不要推开。昨日马车上划清界限的那一段警告,抨得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主动来见长孙焘,但救下母亲的恩情,又在说服她应当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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