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菜还用筷子夹呀?北齐的人都直接用手撕,那样吃起来才算得畅快,我总怪她融入不了北齐的环境,害得我也被取笑。”

        “我听其他的女奴说,我娘是大家闺秀,来自江南水乡,她就像从书卷里走出来的女子一样,知书达理,温柔娴静。”

        “然而那时候我却觉得这样的她是异类,别人也觉得她是异类。但她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依旧活得好好的,再苦再累都活得好好的。我知道,她想回家,努力留着一条命活着回家。”

        “后来,她托人从归雁城带来种子,想尽各种办法种下。”

        “虽然什么都没种出来,可她仍旧不厌其烦,种了一次又一次,等着那永远不会发芽的种子冒芽,就像等着那永远也回不去的故乡来人接她一样,倔强而可怜。”

        “可到最后,她也没能种出青菜,更等不来亲人带她回家,她被我大哥那畜生强/暴了,那些畜生尝了一次鲜后,日日夜夜前仆后继地占/有她。她想死,我知道,但为了我,她咬牙活了下来。”

        “后来她怀了身孕,因为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究竟归属父王还是大哥与其他人便成了争议,最后宰相建议滴血认亲。”

        “滴谁的呢?总不能滴她自己的。于是他们用刀,生生从她的腹中剜出孩子……”

        “她死了,活着的时候人人都想得到她,死了之后却没一个人收殓她的尸体,嫌她肮脏。”

        “我才六岁,我搬不动她,就这么坐在她身边,直到她的躯壳爬满蛆虫,美丽的脸烂成一摊腐肉。”

        “仆人匆匆把她扔了,扔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肯定被饿狼叼走了吧,不过狼不吃腐肉,或许被秃鹫捡食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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