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同为人类,一时打抱不平,我十分明白。不过呢,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你们怕是不知道吧?”他明知故问般,神态倒像在嘲讽他们装聋作哑,“那些村民杀的妖怪也不少。公然袭击的,设下陷阱坑杀的……一旦有妖怪落到他们手里,也是一样化为羹食,祭了五脏庙。我们呢,从来不曾计较。毕竟弱肉强食,这就是我们的规则,也是鸟神大人定下的层级。各有各的善恶,也就没有什么好坏之分,都是无可厚非。这道理你们新来不懂,我便教教你们。”

        他眼角眉梢都挂着冷冷的轻浮,口中吐出的所谓道理规矩,也令人觉得无可理喻。祈焕听得牙疼。

        “不是,敢情神一清二楚,还理所当然的?你们这是个什么神,害人不浅啊?”

        “你们是人,自然觉得害人不浅。而在鸟神迦楼罗大人眼里,众生平等,并没有偏袒你们的义务。”晏?淡淡地说。

        表面上,这一系列的话都中肯得很,毫无破绽,可几人都本能地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说不上来。这些神的信使都这么难缠吗?

        他们也无意与妖怪掰扯不休。柳声寒挤进屋里,朝白涯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走上前,平和地说道:

        “我们的确不懂此间规则,但,恰好我们便是为鸟神而来。既然您是信使,还麻烦您为我们与鸟神大人牵线搭桥,想来他更能与我们说清,在他的领地里规矩如何。”

        晏?理直气壮地拒绝了。这会儿他不再说熟悉此地,反而推说自己只是一位信使,只有神明召见他的份,可没有他打扰神明的道理。柳声寒倒也不急,与他在那儿唇枪舌剑,倒听得白涯不耐,刀锋颤了又颤。豺妖早没了方才的嚣张,给他吓得圆瞪双眼,直哆嗦。大概是吓不住,他忽然嗷地一嗓子,惊得白涯险些砍了他:“?爷,您倒给他们找个门路,我这庙小,你们再吵也翻不上天哪!”

        晏?转过脸,眯起眼看着他。半晌,他才重新开口:“这样吧,既然此地主人有些异见,我也不好与你们一同在此叨扰。我有个折中的法子,你们若不接受,便实在没得谈。”

        “还请细说。”

        “我确实是个外人,但在这山里,倒有一密友。这位朋友,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大概是土蜘蛛一类。他在此处地位颇高,算是人中贵族。在鸟神大人面前,他算是能说得上话。我只能将你们引见给他,其余更多,就莫要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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