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国母招招手,左侧的侍女靠近了一步。她抽出她头上的一根簪子,金属打的,是一只鸟的形状。衬着烛光,影子打在床后的墙上。她上下晃动,鸟的轮廓像飞似的。

        “倘若你是一只鸟,有天被弹弓打中,伤的不轻。你落到地上一动不动,又冷又饿,只得悲惨地叫着。这时候,有人提了笼子放到你眼前,里面满是金黄的小米,站杆也精美无比。你要用尽最后的力气爬进去么?你知道,一旦你走进笼子,伤病之痛便与你无缘,直到老死你都不会居无定所,饥一顿饱一顿。在同伴眼里,你的日子光鲜无忧。但你也很清楚,当你进了笼子的一瞬,笼门便再也不会打开,你将永远告别广阔的蓝天,和与生俱来的自由。”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白涯轻描淡写般说。

        “虽然我支持你,但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苦难还没轮到我们头上。”君傲颜劝他。

        “轮到我头上我还这么说。”

        “我不跟你犟。”

        祈焕想了想,捋了捋鬓角,认真地说:“可我不进去,我就一定会死诶。”

        “想活下去是生命的本性,做什么选择都无可厚非。”柳声寒道。

        “的确。”国母附和道,“陛下想活下去。所以,他进了笼子,选了如今的位置,眼看着身后的铁门降了下去,将他与自己的过往就此隔绝。他是否因自己的选择后悔,我无从得知。他只是说,现有的一切都还不错,他很满足。大约,是不后悔吧。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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