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是没地方落脚。”
“还顶嘴!”
白砂的影子刚说完这句话,周围的薄雾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它散得太快,就像是风吹散了一阵烟。可他父亲的身影并未由此变得清晰,而是连同烟雾一并散去了。周围很亮,亮得刺眼。
可他依然没能找到太阳,直到他醒来。
当四个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乾闼婆的面前时,他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
那之中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反复将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视,上下左右,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最终,他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面前装着花的竹篓里,薄唇微启,欲言而又止。
“行了,别看了。”白涯有些不耐烦,“您找人清点下,数数到底够不够九十九株。”
“不必。”
香神大人扶了扶头上的八角冠,表情说不清道不明。他一打响指,一旁几位貌美如花的神使便放下乐器,将竹篓带下去了。乾闼婆既没有验货,也没有过问,只是用那种审视的目光不断在他们之间徘徊,那架势简直像盯着一只看不见的、飞来飞去的苍蝇。
“您不验验货?”祈焕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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