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的时候,有个囚犯,告诉了我一些事。”

        问起她来,她便坦然地说了。也没有什么加工和润色,她一五一十地说出那些话,包括狱友是如何沦落到如此地步,和他究竟得知了什么,以及香阴教的教徒捕捞、杀害鲛人,并拿他们的油脂与死人的混合在一起的事。

        虽然君傲颜姑且也算纵横沙场,见了不少大场面,但听了柳声寒说的这些可怕的话,还是没了胃口。这新鲜的热乎乎的肉包子,在她嘴里顿时味同嚼蜡。

        天完全亮了,三人的心中各自仍一阵阴霾。白涯百无聊赖地靠在平台的石制围栏上,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君傲颜偶尔挥舞一下手,仿佛拿着陌刀,对着空气做一些刺或砍的动作,就好像生怕自己的骨头生锈了一样。他们的位置很高,这里应该是某个贵族的废弃的建筑,院里到房上都是一层薄灰,没有人会发现他们。君傲颜来回踱步了一阵,随即说道:

        “我想下去看看。呆在这儿不能动,太难受了。”

        她的性格很“野”,他们都是知道的,坐不住。何况在食月山发生的意外,谁也不敢先行提起,这更令她坐立不安。再何况,他们所有的装备和行李都不在自己手中,一点安全感也没有。说不定,它们已经都被送到乾闼婆面前去了。

        “你会暴露,我们可没人给你擦屁股。”

        “不会的。”君傲颜解开了身上那层戎甲,然后将高高束起的头发披下,“我一个人行动,不会成为目标。等我再披上这一层破布,给脸上沾点灰,就不像现在了。这事儿我可干过不少次。我常这样出去玩,军中的人都不曾发现。”

        “乞丐也没你这么高的。”

        “你……谁说要装成乞丐了!只不过是普通农妇罢了。我不去人多的地方,只在偏远郊外散散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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