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两个客房都有人没有睡好。也不知黛鸾是真的心大,还是从小到大习惯了,似乎没有察觉到屋里聚集的阴气。慕琬也不好下定论,也只是那多年的直觉告诉她,柏谷氏的确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骨头缝里冷冰冰的,稍微用些力就生疼。能造成这样明显影响的,证明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山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想到这儿,她更头疼了。

        再说山海那边,也差不多是一样的情况。他整晚辗转反侧,坐立难安,虽说他阳气重着呢,却也能察觉到,院与房间都有微妙的暗流。可能是临近端午,也可能是他的造访,让这个房子安静许多,一晚上都无人听到家鸣之声。早起干活的家丁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就好像他真的成了镇宅的吉祥物一样。

        话虽如此,这也只是缓兵之计,并非长久之策。

        山海很早就醒了,在院子里走走转转。这时候,他在回廊里看到一个丫鬟,在柱子上掰下什么东西。他走上前去问,那丫鬟说,是柱子上的树枝。

        “树枝?柱子上怎么会有树枝?”

        “不知道呢,隔两天就长出很多来。我告诉老太太了,她说只管摘了就是。”

        “让我看看。”

        丫鬟摊开另一只手,攥着七八根细小的树枝,果真像是树上伸展出来的。只是这房子虽老,但也不至于生出灵,这些柱子为什么会长出枝芽?

        “摘了怎么处理呢?”

        “扔到花坛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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