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

        “你们不知道么?”舍子殊说,“我一下便察觉到,其他的卧房里有人的尸体。少说,也有三四具吧。其中一个还是个孩子。”

        聆鹓倒吸一口冷气,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吟鹓也一阵不适,庆幸她们没有往别处走。

        她们没走几步,旁边又有一户人家传来一阵丁铃当啷的声响,像是谁被桌子柜子绊倒。这户人家的门是锁着的,几人只能跑到窗边。窗户倒是开着,她们看到一个衣不遮体、骨瘦如柴的女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步伐踉踉跄跄。她果然被桌脚绊倒,上面的杂物摔了一地。她就这样赤脚踩在残渣上,很快有血迹蔓延,看着人生痛。

        “她没有感觉吗?”

        “恐怕没有。”忱星道,“比起感觉,她剩下的仅有‘感情’。”

        “这、这也算是……”

        她又跑到房间外,折腾了好一阵,才将什么人拖拽进来。那人衣着褴褛,看上去比她还枯瘦,但这也费了她很大工夫。当她将那人拉了一半时,那人突然“断”了。

        她们心里一惊。但那女人像是没感觉一样,将半截人的身子轻松拖到桌边。那人竟然高度腐烂,单薄的衣裳里只裹了半副枯骨,连带着黑乎乎的腐肉。将那半截人身放在椅子上,女子捡起地上的碗勺,将碗里面前能被称为食物的东西,一点一点塞进尸体的嘴里。

        尸体是不会咀嚼和下咽的,黏糊糊的饭食只会顺着它溃烂的嘴边溢出来,缓缓流下去。

        女人全然不觉,依旧不管不顾地往它嘴里塞着,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她的声音很小,即使开着窗户几人也听不清楚,若想凑再近些,情理上和气味上,都让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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