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区区镜灵,又能奈我何?我自是不会对他出手的,不过,我也不会将凭我实力所得之物乖乖还回去。这是个用实力说话的年代。不……任何年代,都用实力说话。”

        “那且不论他的事。现如今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你隗冬临已经夺得封魔刃的所有权。你不是六道无常,没有不死身,也不受那位大人的庇护。找上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你会麻烦不断。难道你就如此自信,天底下没有你战胜不了的人么?”

        “你是怕自己霜月君的面子挂不住么?你啊,字里行间都不像是在乎封魔刃去向的样子,但你还是找上了我。你在担心什么?不会真的担心我的安危,生怕什么人在某天就把我给杀了。那时候,你便不好得知封魔刃的去向了吧。倒也不必那么担心。想想看,你前一任的霜月君所做的,不就是把它丢在江湖里放任自流么?”

        “所以那时候便有很多人为此流血!”霜月君的声音抬高了些,“我绝不会这么做!这就是我为什么将它始终攥在手里的原因。你以为,我是贪恋它的威力,不愿意割舍它的力量吗?那你便错了。当我将它从鞘中拔出的那一刻,我便暗自发誓,绝不会重蹈覆辙。”

        原本一直望着月亮的隗冬临突然歪了歪头。她有些僵硬地转过脖子,像是老旧的木门缓慢地张开。月光下,她的另一半面孔也没有任何表情,传达不出任何情感。整张脸都像是被寒冰封印了一样,以她高挺的鼻梁为分界,另一半冰的面孔藏匿在阴影间。

        “‘黑龙’……他是被这么称呼的吗?我是说,辜葭潜龙,他尚是人类的时候。作为有头有脸的刺客,究竟是失败还是成功,谁也无法定夺。他不在乎人间有多乱,只在乎有没有人能将那把胁差拔出来,好让自己得以解脱……是这样的吧?”

        霜月君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但她自己解释不清的事,她也不想仓促地说出口。

        “我不会轻易对他发表评价,毕竟他也曾经帮过我——身为人类时的我。我与他不同,我必须守护好这件东西,不让它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你可知我为何要找到你?你的确有能力,也算是配得上这把妖刀。但你算不上真正正直的人。说难听话,倘若有朝一日你沦为妖物,这东西在你手里,便比在任何人手里都要可怕。”

        “可你并不能让它发挥出最好的作用,那它便如死灰一般毫无价值。你知道么?我时常能听到封魔刃的低语。它在……呼唤我,呼唤我将它拔出鞘来。但它尚没有认可我,因为我还不够强大。即便是那个人,也会为此失望的吧,对你,对我。而你假定我——认为我会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成为妖物。你大可以直言,担心我沦为……名为邪见的恶使。”

        “你……”

        “我倒是见过一个奇奇怪怪的姑娘。她的灵力异常可怕。虽说她并未与我为敌,但我仍能感受到她身上灼热的——恶意。那种灼灼燃烧的,几乎要焚尽一切的来自地狱似的火焰。不过我不在乎,她好像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性。我倒是觉得,她比我更值得你们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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