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我夸赞你么?”

        谢辙冷着脸说。没有明确的光源,他脸上有着阴影的部分却如此暗沉,黑得令人心里发慌。不过,这里也没有别人。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说啊,你不觉得你想救的那些人,会碍手碍脚么?”

        “你什么时候抢了两舌的生意?上一个如此明目张胆挑拨离间的已经死了。”谢辙的语气并不客气,“既然你拥有言灵的能力,不如随便说点什么一统江湖的笑话好了。这不比你笼络殁影阁、温酒与其他恶使,与无庸氏的元老们作对,研寻晦涩难懂的技术,肆意玩弄与践踏生命,亵渎死者任意一项简单得多?一句话的事。”

        他像是在发怒,实则却是在试探。妄语听得懂这般试探,但他不介意配合下去。

        而谢辙笃定他会配合。

        “首先,我确实对一统江湖没有太大兴趣……吃力不讨好罢了。看那王朝更迭,谁的天下能守千年万年?你自己也说,要救的是黎民苍生,而不是朝廷的疆土。再者,所谓言灵也不是什么言出法随、一语成谶的力量。天时地利,因果劫业,都该当考量。有没有宝刀是一回事,会不会用刀是另一回事,毕竟不是什么兵器都像你们手中的降魔杵,即取即用。语言究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还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对此稍做混淆也趣味横生。我所追求的向来是红尘千姿百态的万种可能。说到底,是

        躁动不安的好奇心在作祟吧。”

        “能为那些天马行空而毫无人性的想法付诸行动,也很值得佩服。”

        “我相信你的赞美出自真心。”

        “我不认为这是赞美,只是说出我的想法罢了,你休想引导我的思想。”谢辙神色坚定地说,“我与你永远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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